第三百九十九章 梦醒

抟鹏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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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三百九十九章 梦醒

    我依言转身,过了一会儿,九尺莽汉将一个面具递给我,面具上面有一个虫洞,是刚刚那个面具人的。

    早晨在李佳明身上,我知道这些面具是贴在肉上的,根本摘不下来,除非,九尺莽汉把面具人的脸皮一起揭了下来。

    我打了哆嗦,再看面具,上面一丝血迹都没有,我看看九尺莽汉得到他的示意才敢回头,发现面具人已经消失了 。

    我愣了愣又听到九尺莽汉对我说道:“这一切都是假的,又不全是假的,你记住如果你在这里死了的话就真的死了。”

    黄水咕嘟咕嘟的声音越来越大,流出来的水已经不再聚集而是四散开来,我连连后退。

    九尺莽汉又对我说道:“我借用了你的小朋友,他会找到你的。”

    他注视着已经粘到自己的脚尖的水渍说道:“麻烦的家伙来了,你带上面具他们暂时看不到你,赶紧跑,去高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我孤身一人了琢磨着九尺莽汉的话:“这一切都是假的,又不全是假的。”这句话很好理解但是又不让人理解,相当于你面前有一个西瓜,有人对你说这是个西瓜但它又不是西瓜一样,你完全理解这个人的意思,但是又不懂这个人的意思。

    我带上了面具,然后迅速摘下来,如此反复几次,并没有我想象的一样面具会跟我的肉长在一起,感觉不到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
    可是奇怪的是这一路碰到的面具人都把我当成同类,对我不闻不问。

    为了装得再像点我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大剪刀,咔嚓咔嚓的走,剪刀的血迹已经干枯了,我漫无目的不知道去哪里。九尺莽汉让我去高的地方,同时对我说什么如果在这里死就是真的死了,听着这话早把自己胳膊都掐肿了也没有发现自己是在做梦。

    现在这种状况我觉得只要我躲在高处,不死就好。于是我闪身进了一个居民楼,爬到了顶层,又从梯子那儿爬上了楼顶,我想躲一躲。

    期间我收到了阎一严的短息:“你在哪里?我要带你装逼带你飞,带你流泪到天黑。”从九尺莽那里我已经确认他嘴里的“小朋友”是阎一严,所以我将我的地址发了过去。

    楼顶,我看到了两个女孩儿,在大大的夕阳下,红红的黄昏,她们的背影温馨又漂亮。她们好像是双胞胎姐妹,我听到她们好像在说着什么某个人已经不在了,就剩下她们了,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。
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哭了,好像记忆中有跟神经被撬动想到了什么非常伤心的事情,我觉得我曾今也有过这样人,有着可以一起活一起死可以为之付出生命。

    她们听到哭声突然回头看了到我,然后见到了我的面具看到了我手里的剪子,眼神里充满惊恐,我知道她们把我当剪刀人了,我刚要解释,但是两个女孩儿对视了一眼,毅然决然的拉起手,从楼顶跳了下去

    我疯狂的冲到楼边往下看,看到她们小小的尸体一动不动,满地都是血,我一个人趴在楼上哭。

    突然,我好像明白了什么。原来全城市里大多数剪刀人都是怕死的人装出来的,他们为了不露馅无奈的杀死了很多人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我站在楼顶,看着地上两个女孩儿的尸体,她们一个人穿得黑衣服,一个人穿的白衣服,鲜血在她们之间蔓延,我闭上眼睛跳了下去。

   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,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。

    恍恍惚惚,我被一阵争吵声吵醒,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坐在飞机上,旁边是阎一严。

    我怎么会在这里?我不是从楼上跳下来了?

    阎一严看到我醒了,松了口气说道:“你终于醒了。”

    我摊开自己的双手,放在眼前,手上的纹路清晰可见,胳膊上被李佳明咬的痕迹还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可是我怎么会在飞机上?然后我看到了之前梦中的景象。

    我突然开始头疼,很疼很疼,疼得都要炸了,我双手捂着脑袋跪在地上,身子开始变轻,我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的空间,有一个很神秘的感觉,就好像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慢慢堆积,然后成几何倍数的增长,最后无穷大,无穷多,再然后整个人就感觉坠入深渊,心里不停跟自己说完了,万劫不复,永世不得超生,就是这样的感觉。

    慢慢的眼前出现一层光晕,光晕中间我看到一个人,分不清是男是女,他背对着我,我很想知道他转过来会是什么样子,我就努力想绕道他的前面,可是他却始终背对着我,突然间我很难过,莫名奇妙的难过,我不知道我在难过什么。

    光晕越来越亮,越来越大正在将我吞噬,我看了一条望不见尽头的河,河边有两个女孩偎依在一起瑟瑟发抖,头顶是皎洁的月亮。

    我感受她们深深的无助,那种绝望的心情让我想哭却哭不出来,瞬间我心里有了一个念头:我不想活了。

    然后万籁寂静我被一片黑暗笼罩失去了知觉。

    我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,我被震得睁开眼睛,我甩甩脑袋,想让自己清醒一些,黑衣女孩儿还站在兰花叶子上,她低着头,上下晃着。

    我记得黑衣女孩儿让我失忆了,难道刚刚是我做梦?还是此时我依旧在梦里,我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。

    我赶紧看看手腕,这里是我唯一受过伤的地方,手腕没有伤痕。

    我刚刚在做梦,只是梦境却如此真实。

    我轻声对黑衣女孩儿说道:“刚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”

    黑衣女孩儿惊讶地看着我,问道:“你还记得我?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苦笑了一笑,继续说道:“我梦见了你。”

    黑衣女孩儿仔细端详着我,说道:“你果然很特别,你要不是人类该多好。”

    她苦笑一下“抱歉啦,你必须忘记我,忘记这一切,乖乖把脑门伸过来让我盖个大红章。”

    我没有反驳,没有躲避,梦境里最后的画面让我有一种痛彻心地的绝望,也许忘记一切是老天爷给我的最大的恩惠。